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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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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起

這茶棚雖然簡陋無比,但是茶水倒是清甜,一眾官兵不由多喝了一些,謝姊衣等著時辰,約莫過了片刻,這些官兵歇夠了腳,正欲啟程時,忽然發覺渾身發軟,腦袋眼皮沈的耷拉不起來,下一刻便都暈了過去。

謝姊衣從凳子上站起來向姜檐那邊走過去,路過一個官兵身旁時隨手抽出官兵腰上的大刀,徑直向姜檐的方向過去。

姜夫人見謝姊衣像變了個人似的,還提刀向他們砍過來,有些慌道:“你這小姑娘要做什麽?”

“啪”!

鎖著二人的鐵鏈應聲而斷,姜檐將手上的殘鏈掉落在地上,他擡眸向謝姊衣看去。

謝姊衣提醒道:“這些官兵很快就會醒過來,你們趕快走罷。”說罷,謝姊衣便繼續向嘉儀郡的方向離開。

姜檐看著地上橫七豎八暈了一地的官兵,對姜夫人道:“阿娘,我先送你回去,我沒事,你以後莫要犯險來尋我。”

姜夫人點頭答應,這次是被人用假消息騙了,她出來除了給姜檐添麻煩,並沒有別的用處。

姜檐衣衫下的手裏滑下來一個小瓶子,姜夫人轉身離開時,姜檐隨手將瓶子仍在了那些官兵的旁邊,然後也轉身跟上姜夫人。

謝姊衣在路過一個小鎮時,雇了一輛馬車前往嘉儀郡,如果她自己走到嘉儀郡,不知道要走到什麽時候。

比起亂象未平的皇城,嘉儀郡太平了許多。

謝姊衣先去了酒館,蕭掌櫃都許久沒看到謝姊衣了,猛一見到驚喜不已,“謝姑娘,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我們的酒的存貨都沒有了,你再不回來生意就沒法做了。”

蕭掌櫃讓謝姊衣趕緊給倉庫補酒,謝姊衣有一瞬間的無語,她這些日子過的膽戰心驚,蕭掌櫃好像完全不擔心她的境況,一心只怕生意做不下去,果然是天生生意人。

謝姊衣對蕭掌櫃道:“我們的酒還剩下多少?”

蕭掌櫃道:“今日過後估計就賣完了,謝姑娘最好今晚就將酒補在倉庫裏,不然明天便不夠賣了。”

謝姊衣聞言囑咐道:“蕭掌櫃,我今天晚上再讓人將酒送過來,明日我要在風雅小樓休息一日,有事的話去風雅小樓找我。”

蕭掌櫃點頭,“好,酒館生意很穩定,姑娘好好休息,這裏有我看著。”

謝姊衣和蕭掌櫃說完話後便離開了酒館,她還得去另一個地方接阿爹阿娘和謝蘭回來,斂王當初說替他辦完事情,去東街老巷子的巷尾敲最後一扇院門,然後等著接人就好,謝姊衣得趕緊去一趟。

出了酒館,謝姊衣便直接去了東街老巷子的巷尾,謝姊衣到了巷尾的最後一扇門前敲了敲,等了片刻一個人從裏面打開一條門縫探出頭來,“誰?”

謝姊衣道:“我已經替斂王辦完了事情,可以放了我的家人了麽?”

那人打量了一眼謝姊衣,道:“你可將斂王吩咐的東西給那個叫姜檐的了?”

謝姊衣知曉他說的,“造假的寧國信件已經給姜檐了,至於另一封自然交在了斂王手上,你可以向你的主子求證。”

那人聞言道:“你稍等會兒。”說罷,院門便被重新關上了。

謝姊衣等了一會兒,院門又被再次打開,這次出來的是謝老四、楊氏和謝蘭,謝蘭一見到謝姊衣,就興奮的不行,急急忙忙撲上來道:“姐姐,有一個叔叔說你去幹大事了,你去幹什麽大事了?”

此時的謝蘭,看起來很像一個被人騙了還幫別人數錢的小傻子。

謝老四和楊氏也上前來,他們沒有謝蘭那般單純,知道此次的事情並不簡單,但顯然這裏並不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後面開門的人道:“你們最好別跟別提起這些事情,否則……”那人沒有明說,但他們都明白,想要平安無事,就必須管住自己的嘴。

那人說完後又將院門關上,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

其實在謝老四和楊氏的視角來看,他們壓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扣在一個地方這麽久,但扣他們的人既不為了財,也不為了命,扣他們些日子又把他們放了,著實奇怪得很。

在謝蘭這個心性還不成熟的小孩視角來看,雖然被莫名其妙扣了起來,那人還說姐姐去幹大事了,本來謝蘭還不相信,但此刻那人將他們放了姐姐剛好回來了,可見那人說的確實屬實,他對姐姐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謝老四帶著三人的包袱,道:“我們先回去,回去再說。”

謝蘭還在喋喋不休地問謝姊衣這個,問謝姊衣那個,謝老四將謝蘭提過來,道:“就你話多,快走了。”

謝姊衣拿下謝蘭扒拉在她身上的手,道:“走罷。”

四人依舊回到了風雅小樓,真可貴風雅小樓的掌櫃還惦記著他們,蕭掌櫃只問生意不問人,風雅小樓的掌櫃可比謝姊衣酒館的蕭掌櫃好了很多,還詢問謝老四一家人最近去了哪裏,怎麽突然沒了音信,叫人擔憂。

風雅小樓的掌櫃消息靈通,自然知道了皇城之中的動亂,還以為謝老四家是碰到了什麽京城中來的人或是撞見了什麽不該看的事情,被人滅口了。

謝老四和楊氏聽了皆是笑著說怎麽可能,其實那日突然被人圍住強行帶走的時候,他們也有這種想法,只不過好在虛驚一場,只要現下一家人都沒事了,就都不是什麽大事。

風雅小樓的掌櫃該說的說完,便又將話題轉移到了生意上,酒都是謝姊衣一月一月給他們存貨,這些日子他們都不在,風雅小樓的酒也消耗的都差不多了,謝姊衣近日倒是不用一直釀酒,他隨身空間裏釀酒作坊裏存下不少酒,只要明天將酒搬出來就行了。

謝蘭好久都沒有去學堂了,課業落下了不少,今日謝姊衣和楊氏商量了一下先不送他去學堂,待明日一早再去,順便與夫子說明這段時日的情況。

謝老四和楊氏這些日子還是挺擔心謝姊衣的,也知道了謝姊衣自己在外面開了一個酒館,知道後也並沒有責怪謝姊衣,只是說以後這樣的事情要跟他們大人商量,莫要被人騙了。

就這樣過了些日子,謝姊衣以為生活步入正軌的時候,姜檐和斂王的人又都前後腳找了過來。

姜檐還是如以往一般,不是住在賀蘭明家就是住在風雅小樓,偶爾來跟謝姊衣說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

至於斂王的人,謝姊衣覺得有些難以對付。

自宮變之後,斂王雖然是最後的勝利者,但是斂王名義不正,一時難以登基,況且據謝姊衣所知,十四皇子並沒有死。

斂王似乎從頭到尾都知道姜檐的計策,此番派人過來就是問問謝姊衣知不知道十四皇子和真正的梁王的下落。

她對梁王所知曉的事情謝姊衣如實告知,至於十四皇子,謝姊衣確實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裏,大概是假死之後被姜檐藏了起來。

謝姊衣知道十四皇子牽連甚廣,所以並沒有多說,只說不知道,或許是覺得姜檐也不會告訴她,斂王的人倒也沒有為難她,問完便直接走了。

斂王的人剛走,謝姊衣就在街角看到了姜檐,她已經見怪不怪,姜檐每日都是這個樣子,跟個跟蹤狂魔一樣,謝姊衣在哪裏,那麽姜檐大致就在哪個地方。

謝姊衣日常無視姜檐,向酒館的方向離開,剛走幾步,就聽到背後腳步聲漸近,一只雋秀的手擋在謝姊衣身前,謝姊衣側頭看去。

姜檐上前一步,站在謝姊衣面前:“方才跟你說話的是斂王的人?”

謝姊衣點頭道:“是斂王的人,怎麽了?”

姜檐面上不顯情緒,卻用略微嚴肅的語氣提醒道:“我勸你最好少與斂王的人打交道,也不要摻和進京城的事情當中去。 ”

謝姊衣輕笑了一聲,突然踮起腳擡頭湊上前認真地打量著姜檐。

她湊得太近了,姜檐的腦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 。

謝姊衣道:“你在說笑麽?還是說,你也是別人假扮的,當初你與梁王要推我爹娘和弟弟去當替死鬼的時候,怎麽不想到這樣與我說,還是說你有病?”

姜檐聞言眸色有一瞬間的變幻,須臾後,他道:“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謝姊衣眼神冷下來,嫌棄之色明顯,“你要做什麽隨便你,我要做什麽也不關你的事情,我們最好離得遠遠的,不然可不能保證我會對斂王的說出些什麽事情。”

姜檐神色淡淡,問道:“你知道多少?”

謝姊衣側面告訴姜檐方才斂王的人來,她並沒有將姜檐的事情抖摟出去,但也是想讓姜檐知道,如果他繼續莫名其妙糾纏不休,那她就不客氣了。

“姜公子那麽聰明,自己去猜罷,告辭。”謝姊衣說完,略過姜檐的身影便離開了。

姜檐站在原地,凝視著謝姊衣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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